玉龍胖子的一番凡爾賽,讓坐在身邊的云海宗長老與外派代表們都不禁翻起了白眼。
好在這些人都認(rèn)識玉龍胖子幾百年了,知道這死胖子的性格,也沒有搭理這個愛顯擺的家伙。
玉龍胖子見沒人搭理自己,覺得甚為無趣兒。
轉(zhuǎn)頭看向玄珠峰首座長老周天臣,道:“老周,昨天問你,你還向我保密,什么時候偷偷的把流晶神劍傳給周平驚的?是不是知道對手是我的弟子,覺得打不過才傳給他的啊。”
周天臣哼道:“玉龍,你胡說什么,平驚本就是我玄珠峰年輕一代的翹楚,此劍早些年已經(jīng)傳給他了,怎么可能會是最近才傳的?”
“得了吧,流晶是神器啊,周平驚師侄還沒有滿四十歲,怎么有資格傳承神器?你就老實承認(rèn)吧,咱們認(rèn)識多年,我又不會笑話你。放心,我今天早上已經(jīng)交代了風(fēng)兒,不會讓周師侄輸?shù)奶y看的。”
“巧了,我也囑咐了驚兒,要讓葉風(fēng)師侄輸?shù)捏w體面面。”
聲音是從旁邊傳來。
玉龍胖子扭頭一看,卻見是一個高大威猛的中年人。
正是周天臣的弟弟,周平驚的老爹,周天養(yǎng)。
“天養(yǎng),哎呀,原來你也在啊!好久不見啊!”
“也不算太久吧,一炷香前我們聊天呢,怎么,你忘記了?”
“額……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天養(yǎng),你這兒子不錯啊,就是不太隨你,你看看你,虎背熊腰,氣勢逼人。再看看你的兒子……呵呵!”
傻子也能聽出來,玉龍胖子這是在說周平驚過于陰柔,沒有陽剛之氣,像一個宮廷里的大總管。
玉龍胖子是滾刀肉,周天養(yǎng)也是暴脾氣。
他哼道:“你閨女與你長的也不像啊。”
玉龍胖子眼睛一瞇,道:“你啥意思?”
“沒什么意思啊,玉龍師兄別多想……”
玉龍胖子這脾氣一上來,那可是很恐怖的。
眼瞅著他就要發(fā)火,身旁的玉英仙子道:“周師弟,玩笑歸玩笑,不要牽扯到小輩身上。”
眾人似乎都沒有想到向來最討厭玉龍胖子的玉英仙子,竟然此刻會主動幫玉龍胖子說話。
周天臣開口道:“玉英師妹所言甚是,天養(yǎng),你少說幾句。”
周天養(yǎng)哼了一聲,果然沒有再說話。
這時,玉女宗大長老夢幽仙子見二人沒有吵起來,有些小失落。
她開口道:“這位葉少俠施展的是赤陽心雷訣嗎?我怎么看著好像是天雷符啊。”
玄真派的長老四海道人點頭道:“貧道也覺得很像。”
朝天宗宗主蘇御天接口道:“這倒不至于吧,天雷符也算是稀罕物,一般都是遇到強敵用來遲滯敵人追擊保命的,斗法切磋沒見過有人使用符箓的啊,更別說天雷符了。”
四海道人笑道:“蘇道友,眼前這場面,貧道等人也是第一次見啊。也許是云海宗家大業(yè)大,不在乎這些符箓吧。”
玉龍胖子聽不下去了,道:“我說四海老道,你在胡扯啥子喲,你作為道家修士符箓長啥樣難道不清楚,我弟子打出去的那是天雷符嗎?這是我們云海宗秘傳真法赤陽心雷訣,雖是小術(shù),但也絕對不是你們玄真派能看的明白的。”
云逸上人一直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也在盯著七號擂臺上的無數(shù)閃電。
他現(xiàn)在也有些懵逼。
上一次葉風(fēng)催動雷電時,云逸上人猜測葉風(fēng)手中的那柄血煉神兵應(yīng)該就是失傳多年的上古十大神劍排名第三的紫電青霜。
當(dāng)時葉風(fēng)催動的那些雷電,當(dāng)然不是赤陽心雷訣的法術(shù),而是紫電青霜的力量。
可是今天葉風(fēng)催動的雷電之力,似乎又不像是紫電青霜催動的。
這讓云逸上人陷入了沉思。
心想這難道又是祠堂老祖宗傳授的?
老祖宗也太偏心了吧。
好東西都傳給了這小子……
就在云逸上人狐疑時,向來極少開口說話的玄空神僧,忽然道:“阿彌陀佛,葉施主施展的雷電,是儒家法術(shù)。”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紛紛看向這位身穿紫金袈裟的老僧。
如果是旁人說出這話,眾人早就笑出了聲。
可是,玄空神僧絕非普通人,他作為靈臺寺的三大神僧之一,高深莫測,目光如炬,別說是在佛門,就算是在人間修真界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玄空老僧一般不開口,一開口肯定是有極大的把握的。
玉龍胖子笑道:“玄空神僧,不是黃某我駁您的面子,我那弟子今天才剛滿十六歲,字都認(rèn)不全,十多年來也從沒有離開過天云山,怎么可能懂得儒家道法。”
玄空神僧枯槁的面容上露出了淡淡的佛光。
他的眼眸此刻并非是黑白二色,而是泛著淡淡的金色光暈。
很顯然,他此刻開啟了佛眼觀世界。
玄空神僧金色的眼眸凝視著腳下七號擂臺上方的斗法。
他緩緩的道:“不,老衲觀這些雷電氣運纏繞,浩然之氣澎湃,與道家玄門催動的雷電靈力并不一致,與上次葉施主催動雷電的靈力之源也不相同。這是儒家的神通法術(shù)。”
此言一出,包括云逸上人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是微微皺起了眉頭,將目光全部移到了七號擂臺之上。
朝天宗蘇御天的神色一動,道:“莫非……是傳聞中儒家的下筆如神?”
玄空神僧緩緩點頭,道:“嗯,老衲也是這么覺得的。儒家可以隨心所欲的將文字寫在紙張或者其他載體,每一個字都能形成一張符,擁有神秘的力量。”
大殿外的這些前輩高人都是低聲議論了起來。
玉龍胖子與云逸上人卻似乎沒有多少奇怪的表情,而是帶著幾分恍然大悟后的釋然。
二人竟然不約而同的側(cè)目看向了與云羽仙子等人坐一堆的那個長發(fā)墜地的美麗又妖艷的女子。
九尾天狐蘇小離。
葉風(fēng)肯定不懂得儒家法術(shù),更不可能擁有儒道符箓。
可是在人間開妓院連鎖店的蘇小離,肯定是有的。
他們認(rèn)識蘇小離多年,當(dāng)然知道這個老狐貍精最喜歡睡儒生,以吸取儒生體內(nèi)浩然之氣滋補自身。
以蘇小離的媚術(shù)與功夫……區(qū)區(qū)儒生怎么能把持得住?
絕對有不少儒家修士,被蘇小離的功夫深深折服,完事兒后送給蘇小離一些儒家法器或者符箓之類的。
葉風(fēng)與蘇小離是認(rèn)識的,和蘇小離的閨女蘇妲己又是好朋友。
而蘇小離又是祠堂老祖宗的至交好友。
不論蘇小離將身上的儒家法器符箓送給閨女還是祠堂里的老祖宗,以葉風(fēng)的尿性肯定能坑到自己手中。
蘇小離感受到了來自玉龍胖子與云逸上人偷偷瞥來的目光。
她活了萬載,自然明白這二人此刻心中所想。
蘇小離妙目流轉(zhuǎn),白皙俊美的臉頰上,露出了淡淡的苦笑。
本來沒瞧出來端倪,玄空神僧提醒之后,她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這小子利用從顏日經(jīng)洞府里傳承的那支山河筆,自己寫的這些符箓。
可是她不能將這個秘密說出來。
只能捏著鼻子,自己替葉風(fēng)背下了這個鍋。
當(dāng)然,以老狐貍精的性格,不可能白白給葉風(fēng)背黑鍋的。
她已經(jīng)決定了,將葉風(fēng)身上的山河筆借來玩一段時間。
鴻路書院,紫荊書院,天虹書院,還有京城文淵閣的那些自詡清高的鴻儒學(xué)士,你們一個個不是拽的不要不要的嗎?
就不信老娘將山河筆拿出來,還睡服不了你們這幾個老家伙。
擂臺之下,人群之中,精瘦精瘦的諸葛老頭此刻在捂著額頭,一臉無語的模樣。
就知道這小子昨天晚上死皮賴臉的找自己【借】眾生硯沒憋什么好屁。
估計是打算自己寫一些儒家符箓防身。
考慮到這個小子的安全問題,諸葛老頭也就同意了出借,只是讓葉風(fēng)答應(yīng)他一個小小的要求。
沒想到這小子比自己想的還要無恥。
他一晚上竟然寫了厚厚一沓的符紙!
“昨晚他是后半夜才走的,今天就有了這么多符紙,這小子是一宿沒睡,連夜趕抄的吧?
道家弟子用儒家法器……不是自己家的東西,用起來果然是不知道心疼啊……就不擔(dān)心將山河筆與眾生硯里的浩然氣運消耗完了?”
葉風(fēng)用山河筆與眾生硯寫點符紙,其實算不得什么。早在諸葛老頭的意料之中。
可是這家伙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蹲在仙劍上,抱著一摞符紙往下丟,是諸葛老頭萬萬沒料到的。
你以為你是坐在飛機上丟航空炸彈嗎?
如此高調(diào),竟然能在云海宗存活大半年,真是一個奇跡啊。
葉風(fēng)并不知道自己用符箓斗法,引起了很大的討論話題。并且已經(jīng)暴露了這是儒家法術(shù)。
當(dāng)然他也不在意。
不論什么門派的弟子,施展儒家法術(shù)都不犯忌諱,何況,他還和老祖宗打過招呼了,由老祖宗來背鍋。
他站在仙劍上有些累,于是蹲在紫青神劍上,不斷的翻找天雷符往下丟。
昨天晚上寫了幾十張?zhí)炖追?br>
一邊翻找一邊往下甩,比富士康流水線上的工人還要忙碌。
周平驚現(xiàn)在是進退兩難。
葉風(fēng)在斗法之前說過要使用符箓。
當(dāng)時自己沒當(dāng)回事。
此刻他腸子都悔青了。
天知道這小子怎么會擁有0如此之多多價值不菲的天雷符!
就像是無窮無盡的一般。
面對著密集的粗大電蛇在自己身邊狂涌竄動,周平驚根本無力反擊葉風(fēng),只能拼命的催動真元灌入流晶神劍。
縱然凝聚兩三千柄氣劍,也無法化解這些電蛇,只能拼命的催動凝聚防御劍圈。
可是劍圈在這些雷電的攻擊下,也很快支離破碎。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葉風(fēng)將四五十張?zhí)炖追o打了出去。
這一炷香的時間里,周平驚可算是遭了老罪了。
他一身修為,配合神器流晶,竟然沒有發(fā)揮的空間。
一直在疲于應(yīng)對那些電蛇。
或許是因為傳統(tǒng)意識形態(tài)上對火力不足的恐懼,每一張符紙上,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雷電二字。
攻擊不夠,數(shù)量也湊,每一張?zhí)炖追寄艽邉影偈览纂姟?br>
差不多五十張?zhí)炖追殉鰜淼碾娚咦阕阌形迩У馈?br>
雖然大半的電蛇都打空了,但至少有一千多道電蛇還是攻擊到了周平驚。
周平驚無奈之下,最后只能催動流晶神劍的護體結(jié)界,形成了一道水晶般的結(jié)界,硬抗周圍襲來的電蛇。
當(dāng)雷電消失,水晶結(jié)界也消散了。
和裁判長老預(yù)測的一樣,擂臺又變成了廢墟。
每一次葉風(fēng)上臺比試,都將雷電弄的亂七八糟,不知道的,他還以為他是拆遷辦的工作人員。
現(xiàn)在裁判長老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為什么自己嘴賤,先前說斗法中可以使用符箓呢!
半空中的葉風(fēng),還在尋找著天雷符,忽然看到下面雷電沒有了。
出現(xiàn)的周平驚紅衣變成的殘破的黑衣,蒼白的皮膚烏漆嘛黑,原本梳理的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此刻宛如雞窩,冒著淡淡的黑煙。
和之前那個俊朗少年完全是兩樣!
葉風(fēng)樂了,也不找天雷符了。
就現(xiàn)在周平驚的狀態(tài),怎么和自己打?
伸手抓住屁股下坐著的紫青神劍的劍柄,虛懸半空,露出猥瑣的笑容,道:“周師兄,這才一會兒功夫,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還好吧!?”
“葉風(fēng)!無恥!你的天雷符終于用完了吧!輪到我了!”
周平驚厲聲大叫,一張口,嘴里也有黑煙冒出,顯得十分的悲慘與滑稽。
葉風(fēng)露出委屈的表情,道:“先前你自己說的,我有多少符箓都可以向你招呼……現(xiàn)在怎么還怪起我來了?
我看你狀態(tài)不是很好,咱們斗法切磋,沒必要傷了修為根基,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讓你恢復(fù)一下氣力吧。
裁判長老,可以讓他休息片刻吧?”
擂臺下的裁判長老皺起眉頭。
然后朗聲道:“倒是沒有規(guī)定在斗法未分出勝負(fù)前弟子不能調(diào)息。”
“沒禁止,那就是可以啊!周師兄,你先調(diào)息一下吧,我的天雷符確實用完了,我也不想占你便宜,等你恢復(fù)了一些氣力,我們再痛痛快快的打一場啊。”
周平驚現(xiàn)在身體酸麻劇痛,體內(nèi)氣血翻滾,確實需要一點時間來化解體內(nèi)的電流與平復(fù)氣息。
他猶豫了片刻,雖然斗法中恢復(fù)真元有點丟臉,但這一戰(zhàn)對自己太重要了,他也只能不要這張臉了。
當(dāng)下便道:“好,你等我片刻!”
他不要臉了,卻忘記了,葉風(fēng)從來就沒有要過臉。
葉風(fēng)見這家伙真的就地盤膝打坐,調(diào)理氣息。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神劍。
現(xiàn)在可是偷襲的大好機會啊!
剛有動作,就瞧見下方上萬雙眼睛盯著呢。
而且他并不能確定,周平驚傷勢到底重不重。
于是,葉風(fēng)又看了看手中的符箓,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將十幾張?zhí)旎鸱o抽了出來,其他符箓?cè)咳M了懷中。
然后又取出山河筆。
在無數(shù)人詫異錯愕的目光注視下。
葉風(fēng)手持巨筆,聚精會神,臨空寫下了三個字。
“龍卷風(fēng)”
想了想,又在龍卷風(fēng)前面加上了“超級”二字。
超級龍卷風(fēng)這五個字在葉風(fēng)的面前凝而不散,散發(fā)著淡淡的柔和白光。
這下葉風(fēng)滿意了,他覺得字?jǐn)?shù)越多,威力肯定越大。
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十幾張?zhí)旎鸱?br>
他咧嘴笑了起來。
“風(fēng)助火勢,火助風(fēng)威!這火龍卷肯定很厲害!你丫的手中不是神器嗎?你不是歸元境嗎?我就不靠近就是啦!”
“萬一這家伙躲開了怎么辦……不行,為保險起見,我再寫個定字把他定住!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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