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劍……”
荊雨低著頭,,面無表情,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一劍而已,!
他有想過元嬰真君與金丹真人戰(zhàn)力差距甚大,,但沒想到差距大到了這樣的地步……
宇文寶鼎是什么人,?
疑似結(jié)成紫氣金丹,云川域第一大真人,,與三位同階大真人斗法不落下風(fēng),!
這樣在金丹境幾乎已然頂尖兒的人物,接不住元嬰初期修士一劍,?
更何況如今這位炎鈞真君只是元嬰出竅,,很多搭配法軀的神通術(shù)法都使不出來,其實怕是只有全盛時期的七八成戰(zhàn)力而已……
修仙界越是往后,,跨越大境界斗法便越是天方夜譚,,荊雨當(dāng)年在長生殿觀察同期入世五百年,筑基后期的陸英招能與一位金丹初期的真人短時間內(nèi)斗得有來有回,,最終全身而退……此事幾乎已是人間奇跡了,!
但若是讓金丹后期圓滿的陸英招與皇甫炎鈞這樣的元嬰初期修士打一場?
荊雨估計哪怕是坐擁【唯我獨尊】這樣神品命格的陸英招,,也未必能夠復(fù)現(xiàn)筑基戰(zhàn)金丹時的奇跡了,。
怪不得那群金丹后期的大真人見了皇甫炎鈞,如此伏低做小,。
怪不得尋常的金丹真人竟都直接跪下了,!
真君之能、真君之威,,竟至于斯……
最可怕的是,,元嬰真君已然可以遁入太虛,,遨游仙洲,哪怕是金丹后期大真人的遁速在能夠穿梭太虛的元嬰修士面前也是猶如龜爬,。
除非如同宇文寶鼎一樣有【大挪移符】這樣可以穿梭太虛之后將原地的太虛環(huán)境徹底擾亂封鎖的寶物,,否則金丹修士想要在元嬰修士面前逃脫,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了,。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
可不就是人家砧板上的魚肉?
皇甫炎鈞一劍將宇文寶鼎斬得重傷逃遁,,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這小小的元嬰抱著法劍,定定地看著懸浮在半空愣神的宇文宵炎,,淡聲道:
“可有什么話說,?”
宇文宵炎在自家老祖被一劍重傷后,便知自己今天絕無幸理,,原本緊張的神色不再,,腰板反倒是漸漸挺直了,他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尊出竅的元嬰,,咬牙道:
“元嬰真君好大的威風(fēng),!”
此時的宇文宵炎渾身法力蒸騰,朵朵焰花環(huán)繞己身,,將身周的一切焚燒殆盡,,連空間都燒灼地隱隱扭曲起來……
皇甫炎鈞粉粉嫩嫩的嬰兒臉上泛起了笑容:“【先天道體】?真是頂級的命數(shù)子……可惜了,?!?br>
“終究是命數(shù)不敵神通……”
“火蓮……”
宇文宵炎身周朵朵焰花凝聚為一朵巨大的火紅色蓮花,拼盡全身法力,,向皇甫炎鈞這位元嬰真君發(fā)起了此生最為強大的一擊,!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
轟,!
巨大的靈壓宛若實質(zhì)一般壓在宇文宵炎的法軀,下一刻,,宇文宵炎整個人轟然爆散,,化為漫天焰火……那朵火蓮終究沒有觸碰到皇甫炎鈞,便自行消散了,。
自始至終,,這尊出竅的小小元嬰只是抱著法劍,,靜靜懸立在空中,目光平靜地看著眼前絢爛的煙花,,一言不發(fā),。
此時瑯火福地中的修士已然全部傳送回了現(xiàn)世,加上原本就等在此處的各大勢力弟子,,以及諸多金丹真人,,此地的修士已不下十?dāng)?shù)萬。
這般多的修士,,如今的環(huán)境卻是寂靜地落針可聞,,哪怕是練氣修士,亦是大氣不敢出一口,,運起了閉氣的法門,,生怕引起了這位炎鈞真君的注意。
荊雨低著頭,,眼睛微微眨了眨,,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捏住了一塊兒金色令牌,隨時都可以催動,,心中一悲:“宵炎兄……”
到底還是大真人動了,,浣火宗的朱炎真人此時連滾帶爬,整個人趴伏在半空,,高聲道:
“首惡已誅,,恭喜大人族中大仇得報!”
“只可恨宇文寶鼎那廝跑了……云川域苦逍遙盟久矣,!”
“倒是個禍患……”皇甫炎鈞自言自語道。
“大人盡可放心,!即日起,,云川域四大派、黃風(fēng)谷五大勢力懸賞天下,,誅殺宇文寶鼎,,定教此獠無可遁形!”朱炎真人諂媚道,。
皇甫炎鈞眼皮微闔,,神色冷淡:“不夠?!?br>
“這……”朱炎真人心中一突,,連忙道:“那便誅盡宇文家,教其血脈斷絕,,族滅家亡,!”
“不夠,,不夠?!?br>
朱炎真人心下發(fā)狠,,低聲道:“大人在上,我四大派今日發(fā)下血仇令,,定然覆滅整個逍遙盟,!”
皇甫炎鈞呵呵笑道:“我的意思是,正奇堂堂仙族嫡系,,哪里是一個命數(shù)子能夠抵命的……不夠,!”
“今日在此處的,盡數(shù)陪葬罷,?!?br>
皇甫炎鈞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倒讓在場的十幾萬修士心中俱是一寒,。
“大人說笑了……”朱炎真人笑容勉強,,身軀已然微微顫抖。
“誰與你說笑了,?”皇甫炎鈞嘴角微翹,,原本放于元嬰膝間的法劍懸浮了起來,放出無盡光芒……
距離最近的朱炎真人嚇得“蹬蹬蹬”退了好幾步,,剛想消耗精血壽命遁走,,又想起自己哪里快得過遁入太虛的元嬰?一時間竟然呆在了原地,,面如死灰,。
“道友且慢?!?br>
太虛中一道溫淳聲音響起,,空間隱隱波動起來,透露出一陣陣水藍色的光彩,,下一刻,,太虛撕裂,自其中踏出一位儒生打扮的中年男修,。
這儒生打扮的修士膚色白皙,,頜下胡須修整地極為整齊,目光溫和,,右手持著一本竹簡模樣的古籍,,看著面色陡然乖戾的皇甫炎鈞,嘴角噙著笑意。
皇甫炎鈞乖戾的眼光中帶著一絲忌憚,,嗤笑道:“蕭北岳,,你們中州域的手倒是放得夠遠,怎得管起云川域的事情了,?”
“蕭北岳,?是蓬萊仙洲最大的域境,中州域松風(fēng)閣的南岳真君,!有救了,!”
幾位大真人心中激動。
荊雨手中的金色令牌松了松,,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氣,,思忖道:
“這位元嬰真君是肉身橫渡太虛,說明至少是一位元嬰中期的修士了,!蕭北岳,?怪事,為何名字是【北岳】,,道號卻成了【南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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