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反向還價的趙老漢
最終,趙老漢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畢竟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而且他換位思考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沒有什么是值得貴婦人圖謀的。
自己這條老命,加上小孫子這條小命,其價值相加,也不值得貴婦人高看一眼。
所以,人家應(yīng)該就是單純的看中了這宅子,
只不過,他畢竟眼界有限,不太能理解為何有人會給他這破宅子十兩銀子的租金,他這宅子什么都沒有,感覺提供不了多大價值,便主動商議,要把十兩銀子的租金下降到五兩。
結(jié)果自然是沒有成功。
聽到趙老漢反向還價的時候,虞知意哭笑不得。
得知趙老漢的顧慮的時候,她更是無語住了。
說實話,一個月十兩銀子的租金,在她眼中并不算貴。
要知道在藍(lán)星的時候,位于京城的那些宅子商鋪,租金一個月沒有個幾萬塊根本下不來。
尤其是位于市中心的地段的,更是貴的離譜。
趙老漢的宅子雖然不是位于正市中心的位子,但和主干道相隔的也不遠(yuǎn)。
十兩銀子,換算成藍(lán)星的錢幣,約莫能抵一萬多。
這個價格,不算便宜,但在宴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也算不得貴。
她給價公道,趙老漢心里不安,就只能通過干活來消弭心中的愧疚。原本需要兩三天才能改建好的馬房,有了趙老漢的幫忙,只用了一天半就弄好了。
而且,趙老漢還自掏腰包,找人定做了食槽和水槽。
阮錦寧知道以后,將錢如數(shù)補給了趙老漢,有些無奈道:“趙大爺,我看上這個地方,真的是因為這個地方值得,您不用覺得我是個冤大頭,因為我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很快您就會知道,您的工作和這個地方的價值,值得上我給的那些錢。”
“如果您還是心中不安的話,等日后有貴人將馬車存進(jìn)車行的時候,您就盡心一些,看護(hù)那些馬車,千萬不要遺失了財物。”
趙老漢趕忙保證:“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這幾日,醫(yī)館又收到了幾個從外地趕來的大夫,這些大夫聽說了中西堂的名號,得知中西堂想收人,便不遠(yuǎn)萬里地跑來應(yīng)聘。
難得的是,這些大夫里還真有兩個醫(yī)術(shù)不錯的,剩下的幾個雖然醫(yī)術(shù)不算很精湛,但十分聰穎,能夠舉一反三。
阮錦寧便暫時把人留了下來,一方面讓他們實習(xí),好適應(yīng)中西堂的工作強度和運作方式,一方面也是要派人去調(diào)查這些人的背景。
由于業(yè)務(wù)越來越多,阮錦寧仔細(xì)思考了一番后,終于決定再買一些奴隸來。
去奴隸市場之前,她在雇傭人手和購買奴隸之間,其實糾結(jié)了許久。
最后想來想去,還是選擇了后者。
雇人有風(fēng)險。
不論對方表面上再怎么感恩戴德,但相對平等自由的身份,會讓他們多了別的選擇。
比如,被人收買的風(fēng)險。但獨屬于自己的努力,因為賣身契掌握在主家的手中,日后這些人的子女和妻子也都會是主家的家仆,一旦主家出了事,這些人也跑不掉,所以這些人會相對老實很多,也會盡心很多。
阮錦寧現(xiàn)在每天都要處理很多事情,沒有精力和時間去分辨忠奸,所以……能省事就省吧。
在和趙老漢簽訂合同的當(dāng)天,阮錦寧就又買了二十個奴隸回來。
男女各十個。
這二十個人,她分別交給了連翹和三七來培訓(xùn)。
看到十個女奴隸的時候,連翹的神色有些恍惚,眸中不知怎么就染上了淚。
阮錦寧疑惑看她:“怎么了?”
連翹用力抹了一把眼睛,突然沉聲道:“主子,奴婢有事情要稟報。”
阮錦寧對著三七擺了擺手,三七便把二十個奴隸都帶走。
當(dāng)院中只剩下阮錦寧和連翹,連翹突然跪下:“主子,奴婢有事瞞了您。”
“玉溪姑娘之前曾經(jīng)用言語暗示奴婢,讓奴婢對鐘香兒心生嫉妒,還攛掇奴婢在鐘香兒負(fù)責(zé)的藥里下毒,以此來毀掉鐘香兒的前途。”
“后來玉溪姑娘被發(fā)落,又有客人過來對奴婢言語引導(dǎo),想要讓奴婢背叛您。那時候鐘香兒正因為在御前大放光彩而出盡風(fēng)頭,奴婢確實心生嫉妒。”
“盡管知道那人是故意想要挑撥離間的,可奴婢還是升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阮錦寧皺眉:“你動手了?”
連翹搖頭:“說來慚愧,奴婢不敢。一來,奴婢的賣身契在你您手中,一旦事發(fā),奴婢肯定會萬劫不復(fù)。二來,奴婢也很清楚,若鐘香兒手中的藥真的出了問題,毀掉是不僅僅是鐘香兒的前途,還有醫(yī)館的名聲和前程。
奴婢是真的很喜歡中西堂,奴婢希望它能一直風(fēng)光下去,不希望它因為奴婢的卑劣而出事。”
阮錦寧背負(fù)著雙手,沒有說話。
連翹將頭埋得更低了,眼淚撲簌簌地掉到地上,開出了一朵又一朵的水花:“奴婢……奴婢是真的動了心思,因為奴婢不服!明明是奴婢先來的,也是奴婢先接受了您的指導(dǎo),而且,奴婢也自認(rèn)為不比鐘香兒學(xué)的差,為什么鐘香兒能得到重用,奴婢卻不行?”
“可是今日奴婢才明白,主子不是不想重用奴婢,而是還沒到重用的時候。奴婢對不起主子的信任和重用!”
她咣咣咣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阮錦寧聽得額頭痛。
“夠了。”連翹動作一頓,雖然不再磕頭,卻也不敢抬頭看阮錦寧。
阮錦寧淡淡道:“圣人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圣人,既然你從未展開過行動,那這件事便算不得錯。”
連翹嚯地抬頭,眸中滿是驚喜。
然而不等這驚喜綻開,就聽阮錦寧又道:“只是,你確實做錯了一件事,該罰。”
連翹眸中的喜悅散去,只余下滿滿的惶恐和黯淡
阮錦寧:“你惟一的錯,便是不該隱瞞那些人惡意攛掇你的事情,這些人不管出于是什么目的,但這些目的說白了,不過就是希望醫(yī)館倒閉罷了,說不定還有更惡毒的用意,便是通過害死人來誣陷我醫(yī)術(shù)不佳。”
“而且,那些人既然會收買你,就有可能會收買別人。”“眼見從你這里無法得手,他們隨時會去找別人。”
“若是你當(dāng)時就說出來,我便能早些順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
“你隔了這么久才說,說不定那些人已經(jīng)找到了其他替代者,這是一個大隱患,指不定哪一日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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