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渠想要利用唐啟元的悲憫之心,讓他放棄抵抗,只要再次落到他的手中,他就有無數(shù)的辦法,讓唐啟元生死兩難。
因為,他心頭也在害怕,沈晗做事太狠,把事情做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唐啟元在臨安能量極強(qiáng),他若不死,那死的人,極有可能是他。
別的手段且不說,單說商業(yè)這一塊,他唐啟元一句話,整個臨安的經(jīng)濟(jì)瞬間就會陷入癱瘓,不是說他沒有對手,就算是他的對手,這時候都不敢站出來觸這個霉頭。
這也就是為什么唐安打著唐啟元的名頭,就能拉攏數(shù)十個豪族和唐家站在一起,他們沖的不僅是那什么制冰之法,而是唐浩渠這個人。
這個人別看平時一副傻乎乎的樣子,但只有和他交過手的人,才會知道他的可怕。
沈晗失敗了,他可以卷縮回京都,繼續(xù)當(dāng)他的紈绔貴公子。
但是,他要失敗了,那就只能背下所有的鍋,成為背后利益集團(tuán),推到前方來的替死鬼。
所以,他經(jīng)不起失敗,必須一擊必中,一擊必殺。
只是唐啟元是什么人?這些年什么陣勢沒有見過?張浩渠的這話,于他而言也就能哄哄孩子而已。
“張浩渠,事情到了這一步,你覺得還有必要假惺惺么?”
唐啟元目光盯著張浩渠,眼底透著幾抹玩味:“咱們打交道已經(jīng)不是一年兩年了,你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但我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
“所以,別廢話了,想要動我沒關(guān)系,但動我兒子,你……找死!”
唐安見狀,頓時扶額無語,心說老爹啊,你能不能別那么剛……對方可是堂堂刺史啊,手里有兵,背后有人,我覺得咱們應(yīng)該可以再搶救一下,至少拖延一下時間啊!
梁乾那孫子被她姐帶走了,那女公主如果真那么聰明,她應(yīng)該能猜測出沈晗的想法,讓梁乾回來救援,畢竟這是一個拉攏唐家的好機(jī)會。
可是您老這么剛,就把路給走窄了不是……
唐安倒是想要說幾句,但話到嘴邊他又忍住了,因為這便宜老子把氣氛都帶起來了,連家丁都被老爹激得戰(zhàn)意昂揚(yáng),這時候唱反調(diào),只會讓己方士氣受到影響。
張浩渠瞳孔也是猛地一縮,他知道,安碌買通管家殺唐安的事情敗露了。
這仇大了,幾乎是不死不休,他臉色頓時鐵青下來,知道自己的計劃行不通,現(xiàn)在,只能像沈晗說的那樣,硬碰硬了。
“呵呵,看吧?我說了,對付這種老狐貍,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抽筋剝皮,官場那一套,對他們不好使。”
張浩渠退了兩步,沈晗睨了他一眼,笑容殘忍。
“速戰(zhàn)速決。”
張浩渠冷冽地盯著唐啟元,緩緩地抬起手:“今夜過后,唐家將會在臨安,徹底除名!”
唐啟元也抬起了手,目光冰冷:“呵呵,那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張浩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落,兩人幾乎同時喝道:“殺——”
“殺什么殺?都給我滾開!”
千鈞一發(fā)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怒吼。
眾人齊齊回頭望去,只見大門前,一個青衣少年正帶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從門外走進(jìn)來,而女孩手中的劍,已經(jīng)染血。
明顯,她是一路殺進(jìn)來的!
眾人齊齊看去,都傻眼了,怎么回事?又來一個?!
剛才一個掄著大樹砸人,現(xiàn)在這個拎著長劍砍人,這唐家的女高手這么多嗎?
唐安見到梁乾,頓時松了一口氣,娘的,還好這貨及時趕到了!
不然,今晚就算打贏了,那也得背上一個反賊的名頭逃亡江湖,那還怎么做安逸的小地主?
唐啟元的臉上也有了笑意,他知道,這少年就是當(dāng)朝太子,既然他來了,那自己也不用做最壞的打算了……
看來,自家兒子還是和太子混得不錯的嘛。
沈晗和張然臉色冰冷,眼神陰毒,他們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這少年正是在幻音坊和唐安一起的少年,是唐安的兄弟。
“哈哈……”
張然狂笑,臉色猙獰道:“爹,是他,就是他,毆打沈少的人就是他,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
“爹,抓住他,我要弄死他!”
張然手足舞蹈,十分激動,原本他還想著怎么在偌大的臨安找到梁乾,沒想到后者居然送上門來了。
只是他沒有注意到,他家老子這時候臉色已經(jīng)青白交替,其他人不認(rèn)識梁乾,但張浩渠作為臨安刺史,他能不認(rèn)識?
因為太子和公主初到臨安,他就已經(jīng)去拜訪過了。
現(xiàn)在聽到自家兒子的話,張浩卻頓時頭皮發(fā)麻,動太子?你怕是想要連累張家誅九族吧?
張浩渠當(dāng)時就抬腳,一腳將張然踹飛出去,連忙拱手道:“太……”
“太什么太?太惡劣懂嗎?張浩渠,帶著你的人,給本少爺滾出這里!”
梁乾雙手叉腰,老姐說了要有氣勢,要以勢壓人。
張浩渠立即就明白了太子的意思,這是不想暴露身份,只是讓他離開這里,豈不是說讓他就這樣放過唐家?
放過唐家,那有太子這個人情,唐家說不定就直接投在了東宮的門下,那太子和公主在臨安查案,幾乎就沒有什么阻力了。
想到這些,張浩渠只能硬著頭皮道:“太……少爺,這事恐怕不行,唐安涉嫌毆打朝廷命官,按律……”
砰!
張浩渠話沒說完,就被梁乾一腳踹倒在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怎么地?我的話不好使是吧?你所謂的朝廷命官,就是沈晗吧?
“那是本少爺打的,和唐兄沒關(guān)系,再說,本少爺打一個打著朝廷官員旗號,飛揚(yáng)跋扈,強(qiáng)搶民女的敗類,有錯嗎?
“怎么,張大人也想辦了本少爺不成?!”
張浩渠的臉色頓時難看至極,如果太子咬死人是他打的,而且還打得有理有據(jù),那就算鬧到皇帝的面前,人家也只會受到表揚(yáng)的份……
用這個借口辦太子?簡直跟找死沒什么區(qū)別。
唐安見狀,嘴角頓時抽了抽,心說看來沒有白教你啊……終于有點敗家子的意思了。
沈晗卻忍不住了,目光冰冷地盯著梁乾:“你……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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